订完了货,她转身准备离开,葛罗斯迈尔先生立刻忙着跳起来为她开门。就连我的药剂师朋友也从位置上站起来,谦恭有理地巴结问候。她以从容大方的友善态度答谢——天啊,好一双丝绒般细致、小鹿般的褐色眼睛!——不等全身已裹满恭维赞美的糖衣的她踏出店门,我连忙好奇地向兄弟打听这朵荒漠中的奇葩。
“什么,你不认识她?这就是那个谁的侄女……”——从现在起我将称呼此人凯柯斯法瓦先生,这当然不是他的真实姓名——“你应该知道凯柯斯法瓦家族吧?”
凯柯斯法瓦——他像撂下一张千元克朗大钞般把这个名字说出来,盯着我瞧,想当然地期待我敬畏有加地响应“原来如此!当然知道!”。我不过一介初晋升的菜鸟少尉,刚调来这个驻点几个月,全无概念的我怎会知道这位高深莫测的神呢!于是赶紧礼貌地请他详述,药剂师先生也不负所望,带着乡下人的骄傲惬意地开讲——不用说,当然比我在此的重述更加巨细靡遗。